捧著自己的腸在跑 [ 屈穎妍 ]
頭條日報專欄 2016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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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出席一位警察朋友的退休晚宴,聽他說起自己的警察故事,忽然覺得,我們像在一起回望走過的香江歲月。
朋友是警隊的黑社會專家,但他跟黑社會的淵源,卻源於更早的少年時代。
住在廉租屋、天天目睹頭巷尾的打打殺殺,當年的黑社會,就在身邊;殺戮,就在咫尺;甚至死亡,都目睹過幾回:「是真的死在眼前,最震撼一次,是看一個被斬的人捧自己的腸在跑。這種,才叫亂世。」
那時候,每次上廁所都會碰到道友在追龍,每次落街都要一眼關七,朋友說他永遠不會穿「人字拖」外出,即使只是落樓下買隻鹹蛋,都要整整齊齊穿對「白飯魚」,因為你不知甚麼時候會遇上街頭打鬥,人走你一定要走,穿「白飯魚」可以走得快一點。
我記得有次訪問導演李力持時他曾說過這樣的話:「不要輕言亂世,亂世都要有畫面配合才能讓人信服。」聽了朋友的成長故事,可以肯定,他是活在一個有血有肉有血腥畫面配合的亂世。
我比朋友年紀少不了多少,所以也經歷過「水尾」的亂世。那時家住唐樓,每一個樓梯轉角,都是一個犯罪現場。我見過有毒犯把白粉壓在門前土地神主牌下,放學走過時你只要把他當空氣,睇唔到、睇唔到,就能自保。
外子也是來自貧窮家庭,小時候住在徙置區,廁所在屋外巷尾那種,於是,他這個家中唯一男丁,就要肩負保鏢角色,晚上姊妹要洗澡或如廁,他都要在守在女廁門外等。
至於樓下「波地」更是「英雄地」,除了踢波的,還有打架的、講數的、收?的。在波地認識的人,會忽然消失,聽說坐了牢、聽說走了路、聽說被斬死了。
日子雖苦、環境雖壞,但關起門,我們有飯食、有衫著、有書讀、有工做,所以我們絕對不會、不敢、不好意思說,自己生於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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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穎妍這篇亂世文章, 無疑是在創作出 " 生於亂世 有種責任 " 口號的公民黨超級大狀面上摑了一大巴掌, 這位超級大狀 " 無病呻吟 " 的口號著實令不少年青 " 入腦 ",
筆者疑惑這位超級大狀是否曾經 " 亂世 " ? 曾否從香港淪陷的三年零八個月的 " 亂世 " 中走過來?
就算在未有廉政公署前的香港社會, 衹是社會治安問題, 是否屬真正的 " 亂世 " 亦有斟酌之處, 就算石峽尾暴亂, 天星碼頭騷亂, 67年暴亂, 都衹屬社會治安問題, 與真正的 " 亂世 " 有天壤之別, 如果與今時今日特區社會治安相比, 又何能認為現時特區是處於 " 亂世 " 呢?
現今的年青人未曾嘗過真正的 " 亂世 " 生涯, 日治時期每人每日衹配給6兩4錢糙米, 難得有一餐飽飯可食, 亦未嘗接觸過和平後的一段時期社會治安不寧, 黑社會橫行, 警察及公職人員公然貪污索賄的日子, 相信這是今時今日在溫室長大的年青人所難以想像, 可卻就盲從 " 生於亂世 " 的口號, 做出損害社會的行為來,
就有如屈穎妍結語所說 " 日子雖苦、環境雖壞,但關起門,我們有飯食、有衫著、有書讀、有工做,所以我們絕對不會、不敢、不好意思說,自己生於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