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劍華﹕留幾分餘地 給一些空間
香港明報 2015年6月9日
【明報專訊】對於內地兒童肖友懷一事,有幾點看法及聯想很想提出與大家分享。
6月4日晚從電視上看到他跟婆婆離開香港時的狼狽情况,心中感到十分難過,為這個只有12歲的小朋友難過,也為香港社會的走向感到憂慮。
在兩個多星期前事件曝光之後,已經很清楚知道香港政府手裏的牌實在不多。問題關鍵是肖友懷的父母都不是香港人,事件這樣公開,除非有其他能說服公眾的理由,我認為政府不可能會冒這個險即時給他長期留下來。因為一旦開了這個人人皆知的先例,只會對香港長期堅持的入境機制構成無可挽回的傷害和衝擊。一旦向大陸社會發出錯誤信息,也只會令香港社會及政府後患無窮。香港政府還不至於愚笨至此。
最理想的做法是首先去核實懷仔的身分,然後作出安排,讓他可以先返回大陸生活,至於是否有理由讓他申請單程證來香港就是後話了。可惜的是當事情高調曝光之後,在政改爭議或因北京政府長期政策錯誤所造成的繃緊社會氣氛下,合理的行政程序也沒有空間進行,懷仔便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最終不得不落荒而逃。
隨着他自願接受遣返,照理事件應該暫時告一段落。但以這樣的方式來落幕,令人擔心這會是一個孩子以後都難以釋懷的傷痛。大家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他真的是被父母離棄,9年來只能跟着她的婆婆生活,連一個兒童最基本的教育權利也失去;現在進一步被一個他已經生活了9年的社會的人群厭棄,真是情何以堪?長遠而言,對他的成長可以構成難以磨滅的創傷。令人感到最難過的,正是這一點。
大人的錯誤,何苦要針對小孩
很多香港人對此事怒氣未消,繼續對他有一些尖刻的評論,這一種做法更是極之沒有必要。只要大家冷靜下來想一想,不難明白最應該受到譴責的,不是這個懷仔。他只有12歲(或十多歲),他的外形可能不夠可愛;他可能也曾跟其他孩子打過架,有人早已把片段放了上互聯網;他有時可能表現得不太討好。但他始終只是個孩子。他身邊的「大人」所犯的錯誤,才是我們最應該鞭撻的。
他的父母,他的婆婆,明顯都有責任。
但把他推上現在這個不幸局面的罪魁禍首必定是陳婉嫻議員。作為一位資深的議員,她予人的印象是跟其他建制派議員一樣「善變」,在當前的氣氛下由她出面,可以說是未見官已經先打了八十大板。加上不少人認為她喜歡「抽水」、「認叻」、自以為很有江湖地位,還要這麼難以理解地高調,社會上有不少人便自然地把對建制派的敵意投射到肖友懷這個個案身上。可以說,這次她完全錯估形勢,高估自己的能耐,把懷仔推上了一個受萬人針對的位置。最令人氣憤的是到了最後,一句「全都是婆婆的決定」便把一切責任推諉,這算是什麼態度?如果全都是婆婆自己的決定,她何須找妳?不是陳議員自己說,要以這個方式給政府壓力的嗎?難道大家會以為是婆婆及懷仔自己堅持要拋頭露面,直面群眾?
另一個應予譴責的是香港政府。幾年之前,有人提出要求,希望為因家人提出了「酷刑聲請」而滯留在港的兒童提供教育,他們多數都是其他族裔,有一些因審批程序繁複而需要長期滯留在香港。如果香港政府重視「在沒有偏見的考慮下」為所有兒童提供教育機會,又或者政府有誠意落實保護兒童權利的國際公約,便沒有理由對當時這一個訴求置之不理。偏偏那時政府高官斬釘截鐵拒絕,說不應該傳遞錯誤信息。到了這一次,教育局及勞福局的局長卻飛撲出來,積極回應。這種雙重標準的取向,怎能不令人懷疑?怎會不令人反感?這間接也把懷仔變成人民公敵。
6月5日,某官方喉舌報章的大標題是「港獨逼走懷仔」。北京當權者控制的工具及喉舌,為了打擊敵人,可以用盡所有歪曲手段,市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也不會有期望。但這一次竟然連一個自家的小孩子也不放過,利用他的不幸來攻擊本土派。這個做法也明顯沒有考慮到肖友懷及其婆婆正面對的困境。文字上說的好像是很關心他們、同情他們,實際上是充分利用他們、透過他們的不幸來達到政治攻訐之目的。這樣的手法可謂十分差劣,也十分不負責任。而且也同樣是把懷仔放了在公眾的對立面。
向本土主義進一言
我希望大家都考慮這幾點。懷仔他畢竟只是個孩子,9年來沒有機會上學,父母就算還在也似乎沒有照顧他。這次在錯誤的時空被推上前台,全都非他能決定,都是「大人」的錯誤判斷,都是「大人」的錯誤決定。就算他不是香港人,他也不至於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懇請社會各界,不要再留難他了,也不要再把他擺上枱了,除非想自我矮化,降低到與官方喉舌同一水準。
有人批評部分本土派人士的做法過分,超越了人權的道德底線,有些行動已經等同外國煽動種族歧視的情况。這一說法可能不太中聽,但值得深思反省。香港的年輕一代由1970年代的「認識祖國」到八九十年代的「民主回歸」,到現在刮起了「本土主義」苗頭,甚至排拒所有帶「中國性」的人和事。這一發展難免令當權者感到又尷尬、又難堪、又憂慮、又氣憤。自從1989年六四事件之後,北京政府對港的政策長期偏失,造成「收回了主權、但收回不了人心」破局。如果真的有「本土主義」甚或催生了極少數人的「港獨意識」,只可以說是自食其果。近日針對水貨客、雙非兒童,及這次肖友懷事件,深層的原因也正在這一點。正因如此,片面批評部分港人本土意識抬頭也是有失偏頗的。不扭轉這一個負面的政治互動螺旋,其他類似性質的肖友懷事件只會陸續有來。這些趨勢是否會擴散蔓延,端視當權政府是否能夠重回正道。為什麼不可以為「港人治港」及香港的政制發展「留幾分餘地,給一些空間」?我相信,如果北京政府願意從這個角度看問題及處理問題,「本土主義」及「港獨意識」便不會有很大的市場。
最後也想向擁抱本土主義的青年朋友進一言。明天的社會是屬於你們的,不應屬於某一個當權政府,不屬於某一個執政黨,也不屬於某一個派系。如果你們真心認為應該首先處理好香港本土的問題,看不出有理由去否定你們的主張。但是在強調「本土」之同時也應當小心,不要把所謂的「本土情懷」曲解成自我中心式的「孤立主義」或「排外主義」,更要警惕不要走上現正在部分西方國家方興未艾的「極端保守主義」的道路。在強調本土觀念之時,當對發生於人間世的種種不平事(如六四事件)有所關懷及承擔。就算有些朋友不認為有需要去擁抱家國情懷,但對於一些普世認同的價值(例如人權、自由、關愛),也絕不應輕言放棄。明乎此,當知也應是時候對肖友懷小朋友「留幾分餘地,給一些空間」了。
作者是香港理工大學 社會政策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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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劍華是一位學者, 也拿懷仔事件來評論一番, 撰文開章明義就指 " 最理想的做法是首先去核實懷仔的身分, 然後作出安排, 讓他可以先返回大陸生活, 至於是否有理由讓他申請單程證來香港就是後話了 ", 這本來是適當且合法的解決方法,
可惜鍾劍華卻拉搭上 " 政改爭議 " 與 " 北京政府長期政策錯誤 ", 導致社會氣氛繃緊, 令 " 合理的行政程序也沒有空間進行, 懷仔便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 最終不得不落荒而逃。"
筆者不明, 懷仔事件與 " 政改爭議 " 及 " 北京政府長期政策錯誤 " 有何關連? 港獨份子不自今時今日始, 未有 " 政改爭議 " 前已有港獨的存在, 今次懷仔 " 落荒而逃 ", 為什麼要逃? 逃避的是什麼人? 市民心中有數, 鍾劍華卻輕輕帶過, 而 " 北京政府長期政策錯誤 " , 借問錯在何處? 上文作者卻含糊其詞, 套上帽子就掉頭而去,
令筆者感到遺憾的, 是一位學者竟指出 " 很多香港人對此事怒氣未消, 繼續對他有一些尖刻的評論 ", 這 " 很多香港人對此事怒氣未消 " , 未知鍾劍華從何 " 感覺 " 得到? 筆者疑惑鍾劍華是否衹接收到片面的訊息, 就作出" 很多香港人對此事怒氣未消 " 的 " 感覺 " , 但這 " 很多香港人 " 誠然不包括筆者在內,
在懷仔事件中, 有某些傳媒將之 " 大做 ", 再加上港獨份子瘋狂的滋擾懷仔兩婆孫, 令他們受不了精神上的威脅而要自願遣返, 時至今日, 民主報仍派有記者到內地 " 追蹤報導 ", 令兩婆孫不得安生,
鍾劍華在撰文中, 對這種情況未有譴責半句, 反而將過錯落在懷仔身邊的" 大人", 認為是我們 " 最應該鞭撻的 ", 但懷仔兩婆孫避走內地, 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受不了港獨份子的 " 追蹤滋擾 ", 如果沒有傳媒的炒作, 引起港獨份子的 " 關注 ", 政府當可依法辦事, 懷仔兩婆孫亦暫時不用避走內地, 靜候政府的處理, 為什麼鍾劍華卻認為最應該鞭撻的是 " 懷仔身邊的大人 ", 而不是港獨份子的 " 追蹤滋擾 " ,
鍾劍華 " 向本土主義進一言 ", 指懷仔事件 " 都是「大人」的錯誤決定 ", " 就算他不是香港人, 他也不至於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懇請社會各界, 不要再留難他了, 也不要再把他擺上枱了 ",
原來港獨份子對懷仔兩婆孫的 " 追蹤滋擾 " 衹屬 " 留難 " 級別, 而把懷仔 " 擺上枱 " 的不衹是港獨份子, 還有某些傳媒(見筆者26/5網誌), 怎地鍾劍華卻將之全扣在港獨份子頭上, 如果沒有某些傳媒的推波助瀾, 對港獨份子滋擾懷仔兩婆孫作 " 追縱報導 ", 港獨份子能有這般 " 興奮 " 嗎?
鍾劍華的撰文指要對懷仔事件負責的, 是他身邊的人, 罪魁禍首 " 必定是陳婉嫻 " , " 其次是香港政府 ", 但鍾劍華忘記了當年造成雙非嬰兒襲港的, 正正是那些 " 見義勇為 " 的議員大狀, 為什麼鍾劍華當年不站出來 " 直斥其非 ", 而今卻拿陳婉嫻來 " 開刀 ", 究竟雙非嬰兒對香港影響深遠, 還是懷仔子件影響深遠, 相信市民心中有數,
在撰文中, 鍾劍華指 " 某官方喉舌報章的大標題是「港獨逼走懷仔」, 北京當權者控制的工具及喉舌, 為了打擊敵人, 可以用盡所有歪曲手段 ", 筆者質疑, 歪曲事實的究竟是 " 某官方喉舌報章 " 還是鍾劍華, 港獨份子的追蹤滋擾逼走懷仔兩婆孫是不爭事實, 鍾劍華竟可扭曲為北京當權者 " 打擊敵人 " 之作, 認為是 " 政治攻訐 ",
更有甚者, 更指 " 這一次竟然連一個自家的小孩子也不放過, 利用他的不幸來攻擊本土派(港獨的美麗代名詞)", 把 " 懷仔放了在公眾的對立面 ", 筆者質疑, 鍾劍華這 " 公眾 " 意何所指? 在懷仔事件中, 相信除了瘋狂追蹤滋擾懷仔兩婆孫的港獨份子外, 大部份香港市民都不會認同這等行為, 鍾劍華何能 " 騎劫 " 了公眾, 認為「港獨逼走懷仔」是 " 把懷仔放了在公眾的對立面 ", 難道鍾劍華認為少數的港獨份子就能代表了 " 公眾 " ,
鍾劍華在文末向擁抱本土主義的青年朋友進一言 " 明天的社會是屬於你們的, 不應屬於某一個當權政府, 不屬於某一個執政黨, 也不屬於某一個派系。如果你們真心認為應該首先處理好香港本土的問題, 看不出有理由去否定你們的主張。"
這是澈底否定了現今世界行之有效的政治制度, " 當權政府 " 由民主選舉產生, 執政黨掌握政府管治權, 這是現時現今世界各國行之有效的政治制度, 鍾劍華是否認為應該否定由民主選舉產生的政權, 如果是這樣的話, 他所不加否定的 " 本土主義 "(港獨的美麗代名詞) 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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